也談文化保育與發展並行

澳門中華總商會策略研究委員會主任      馬志毅 

        近日文化與建築保育這個議題被抄得熱烘烘的，重建與拆舍雙方各自拿出理據及民意，爭辯持續。筆者並不是文化保育的專家學者，但最近在葡萄牙里斯本參與了兩項改建工程，與市政規劃部門及建築師探討過一些建築保育問題，或可在此分享一些過程。

像歐洲大部份歷史悠久的城市，文物建築保育動輒會成為社會議題，基本上各地都會有嚴格的法規保護，法律的位階更在私人產權之上，這點已成為普羅大眾的基本共識。在里斯本除了要顧及法定文物建築，更有市政條例規限某一地方的建築要統一風格，強調建築與周邊景觀的和諧發展。比如在市中心地標龐巴爾侯爵廣場（Praça do Marquês de Pombal），不論是上世紀五六十年代建成的建築物，還是必利勝銀行（今NovoBanco）於千禧年後才建成的分部，都是限制在統一的高度及外立面風格。以往里斯本中心市區都給人停滯發展的感覺，但自歐債危機發生後，不少核心區具有價值的古舊地標性建築都紛紛從當地的老牌企業中易手，吸引了跨國資金來到投資。而在新一輪的資金刺激下，帶動了不少重建及改動項目，當中大部份都會涉及對原有建築的一定保護。有的選擇只保留立面，內裡重新規劃興建，好處是新規劃的功能用途分配一定會比原有的更符合現代的市場需求。而選擇或必須保留內裡建築結構的，則需面對改動加固後建築功能的諸多限制，而要符合現代消防條件，意味更多的可用面積將會縮減來建造額外的消防通道，這些都是發展商與規劃部門分呎必爭的，更甚的是很多時候改建所牽涉的工程費用不會比重新建設低。

回到愛都酒店的再利用規劃，先不去談論較為主觀的建築風格藝術，愛都酒店內部經過多年的加建及內部改動，若是保留內部結構來再利用，而要符合現代需求，則未必是經濟和效用最大化。至於外立面的保留（而不單是壁畫的保留），反而是最多人關心。發展項目最重要是與周邊環境的和諧協調發展，現時塔石廣場中軸線兩側都分別有代表一個時期的建築物，愛都酒亦凛然坐落半個世紀，至少在心理上與周邊環境有一定的融合。故規劃當局應提出構成與現時塔石廣場周邊環境和諧發展的設計方案，而不是讓市民憑空想像，讓立面的保留與否凝聚更多的共識。 

至於新花園游泳池，既承載着“吳陳比武”的歷史沉澱，同時肯定代表了大部份六、七零後人成長的集體回憶。在功能定位上，新建的全天候室內泳池必定會比舊有的好，更能符合國際競技和體育人才培育。但對於大眾體育的推廣，新花園鄰近已有鮑思高室內泳池；而從舒適度來說，新花園泳池更是少數有獨立更衣室開放給市民享用的泳館，這點恐怕連氹仔奧林匹克游泳館這個迄今全澳最先進的設施也未能提供，這些都要社會大眾明白取捨。